丁怡帆,李长书
(安徽财经大学 国际经济贸易学院,安徽 蚌埠 233030)
随着我国经济的不断发展,旅游业逐渐成为我国发展势头最强劲、规模最大的产业之一。安徽省作为传统的旅游大省,旅游资源极为丰富,拥有黄山、安庆等多个著名的旅游城市。安徽省政府对旅游业一直高度重视,先后发布了《关于促进全域旅游发展 加快旅游强省建设的实施意见》和《安徽省人民政府办公厅关于促进全域旅游发展 加快旅游强省建设若干政策的通知》,不断推动安徽省旅游业快速发展。2000-2018年,除了2003年由于非典的因素导致旅游业发展受阻外,安徽省旅游产业一直保持着较高的发展速度,安徽省国内旅游收入由2000年的150.48亿元,2018年突破7 030亿元。在近20 a的时间中,安徽省旅游收入增长45倍之多,每年平均增长2.5倍左右。目前,安徽省正处于由旅游大省向旅游强省迈进的关键阶段,力求到2022年全省旅游收入突破1.2万亿元,旅游业对经济和就业的综合贡献率超过12%。当前，如何更有效率地发展全省旅游业显得尤为重要。然而,在安徽省旅游业取得一定发展的同时,也存在着一些急需解决的问题,例如全省旅游发展总体水平较外省仍相对较低,省内地区旅游发展相对不平衡,特色景点路线较少,客源主要依靠国内市场,旅游消费结构较为不合理等。由于“新冠”疫情的影响,2020年1月全国铁路发送旅客量同比下降81.9%,全国民航同比下降74.5%,各省旅游收入迎来断崖式下滑,旅游业陷入低迷期,如何在疫情过后进行旅游业的复苏成为推动安徽省旅游业可持续发展并向旅游强省迈进的难题之一[1]。为减小安徽省旅游发展阻力,提高安徽旅游业的竞争力,加快疫情后安徽省旅游业的复苏,有必要对影响安徽省旅游发展力的核心因素进行探究。
近年来,许多国内学者对旅游发展的影响因素进行了诸多分析,王胜鹏等[2](2020)通过构建DNA模型对中国大陆31个省份2000-2016年的旅游发展效率进行了分析,发现区域经济发展水平、交通因素以及旅游产业结构对旅游发展综合效率有正向影响。石培华等[3](2020)选取60个旅游城市的面板数据,运用双重差分法分析全域旅游模式对旅游经济发展的影响,发现构建全域旅游示范区，打造一个区域的全域旅游模式,可以增加该地区的旅游投资、改善产业结构进而推动旅游业的发展。周力[4](2019)通过构建旅游消费价格指数对城乡居民旅游消费预测进行实证分析,发现旅游消费价格指数在短期内的波动对城乡居民均有影响,长期内的波动只对农村居民有影响。吕雁琴等[5](2019)运用固定效应模型以及分位数回归模型,选取西北5个省份的旅游相关数据,发现恩格尔系数的降低与技术进步对旅游业的增长有显著作用,市场化进程的加快以及人力资本的增大对旅游经济增长具有正向影响。侯志强[6](2018)选取中国30个省域的面板数据,以交通因素为变量构建空间计量模型,发现交通的便捷程度对旅游收入有正向影响,旅游业固定资产投资、劳动投入等因素对区域旅游经济增长有协同影响。徐翠蓉等[7](2017)通过构建空间计量模型对我国旅游经济增长的影响因素进行了实证分析,我国区域旅游经济发展空间上存在较强的溢出效应,旅游产业基础质量对旅游经济发展有一定的乘数作用。王宁等[8](2020)选取2010-2017年我国31个省份的旅游数据,通过构建路径分析模型和面板模型分析我国旅游收入的影响因素,得出交通便利程度、旅游资源丰富度、常住人口规模和人均旅游花费对国内旅游收入都有一定影响。谢萍[9](2015)通过构建RBF神经网络评价模型,分析资源、环境、管理等多个影响因素对安徽旅游竞争力的影响,得出安徽省旅游竞争力的首要影响因素为自然资源,且安徽省旅游竞争力还有待提高。朱家明等[10](2019)以黄山风景区为研究对象,构建计量模型对安徽省旅游经济的影响因素进行探究,认为消费水平和人口数量的提高可以带动旅游的发展。
综上所述,影响我国旅游发展的因素众多,有越来越多的学者参与了相关课题的探究,但大多是以多省或全国为研究范围,且大多是围绕经济因素探究对旅游发展的影响,对于单独省份旅游发展影响因素以及周转量、公路里程等交通因素的实证分析还相对较少,且在政策建议时大多都围绕经济发展、加强基础建设等方面展开,少有对当地旅游特色模式构建提出建议。因此,本文以安徽省为研究对象,选取2000-2018年的相关数据构建时间序列模型,进行多重共线性、自相关等检验,实证探究安徽省旅游发展因素,并提出有利于提高安徽省旅游发展力，疫情后安徽省旅游业复苏以及当地特色旅游模式构架的相关建议。
安徽省地处长江流域,发展旅游业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十一五”“十二五”“十三五”期间推出了多项旅游政策,旅游业得到了迅速发展。据统计,2018年安徽省入境旅游人数607万次,全域旅游规模不断扩大,省内旅游产业不断完善。但相较兄弟省旅游收入，安徽省旅游收入仍处于中下水平,发展较为缓慢。为进一步探究安徽省旅游发展力,通过省内和省外2个方面对比分析安徽省旅游业发展状况。
1.1 省外对比
选取包括安徽省在内的22个大陆省份(排除自治区和直辖市)2017-2018年的旅游收入数据,计算得出同比增长率。如表1所示,相较于2017年，安徽省2018年旅游收入有一定的增长,同比增长率高达20.64%，位于第10位。2017年旅游收入位于第11位,2018年处于第12位,整体变化不大,均处于中等或中下等水平。由此可见,安徽省旅游收入有待提高,整体发展力不高。
表1 22省份2017-2018年旅游收入(亿元)Tab. 1 Tourism revenue of 22 provinces from 2017 to 2018 (100 million yuan)
1.2 省内对比
2000-2018年安徽各地级市旅游收入数据(表2)显示,合肥、芜湖、黄山、安庆和池州5个城市的旅游收入一直位于安徽省前5名,占安徽省总旅游收入的60%以上,发展势头较为强劲。2000-2007年,黄山一直位于安徽省旅游收入首位,合肥在2008年首次超越黄山,并在以后年份一直保持安徽省首位旅游收入城市。2018年，旅游收入最低的淮北与最高的合肥相差1 612.1亿元。由此发现,安徽省内旅游业发展不平衡,淮北、淮南等城市旅游业发展极为缓慢。
表2 2000-2018年安徽各地级市旅游收入汇总表(亿元)Tab. 2 Summary of tourism revenue of all prefecture-level cities in Anhui Province from 2000 to 2018 (100 million yuan)
综上,安徽省旅游业相对于省外发展较为缓慢,省内旅游业存在着地区发展不平衡等问题。因此,对安徽省旅游发展力的影响因素构建模型并进行实证分析有着一定的必要性和针对性。
2.1 选取变量
由于一个地区旅游业的发展受到多个因素影响,故本文选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进行实证分析。
2.1.1 选取被解释变量
安徽省国内旅游收入(Y)。
据统计,2018年安徽省旅游总收入7 241亿元,而国内旅游收入7 030亿元,占旅游总收入的97.09%,且安徽省旅游收入一直以国内旅游收入为主,外汇旅游收入占比很少。因此,国内旅游收入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更好地表示安徽省旅游业的发展力。
2.1.2 选取解释变量
(1)安徽省人均生产总值(X1)
一个地区的旅游业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个地区的经济发展,依赖于这个地区人们的消费水平。而人均地区生产总值是衡量一个地区经济发展状况的重要指标,反映该地区人们的消费能力。人均地区生产总值的提高,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提高该地区的旅游需求,提高地区旅游发展力。
(2)安徽省公路里程(X2)和铁路营业里程(X3)
当前旅游运输仍以公路和铁路2种方式为主。一个地区的公路和铁路状况越好,就越能吸引旅客前来游玩,进而提高旅游收入,带动旅游业的发展。
(3)安徽省铁路旅客周转量(X4)
铁路旅客周转量是指在一定时期内,乘坐铁路的旅客数量与运送距离的乘积。它不仅可以衡量一个地区的旅游运输状况,还可以反映出该地区的旅客数量,一个地区的铁路游客周转量的提高往往可以带动当地旅游业的发展。
(4)其他因素(ε)
将政策、消费习惯、环境偏好等因素归入随机扰动项。
2.2 数据阐明
为了保证实证分析的高效性和权威性,本文选取了《安徽统计年鉴》以及EPS(Economy Prediction System)数据库中2000-2018年的相关数据(见表3)。
3.1 OLS参数估计
运用Eviews 9软件对表3数据进行最小二乘估计,结果如表4所示。
表3 2000-2018年所选变量数据Tab. 3 Data of selected variables from 2000 to 2018
表4 多元线性回归结果Tab. 4 Results of multiple linear regression
R-squared=0.949 270,F-statistic=65.492 73,
AdjustedR-squared=0.934 776,
Prob(F-statistic)=0.000 000。
多元线性回归模型估计的结果为:
Y=-1 383.598+0.116X1-
144.871X2+3 362.147X3+4.043X4，
F=65.493,DW=0.895。
综上所述,回归模型可能存着多重共线性等问题,需要进行修正。
3.2 模型修正3.2.1 多重共线性检验
(1)相关系数检验
利用表3中的数据在Eviews 9软件中求出Y,X1,X2,X3,X4的相关系数矩阵(见表5),通过相关系数来分析各变量之间的关系。
表5 相关系数矩阵Tab. 5 Correlation coefficient matrix
在相关系数矩阵中,各解释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最小值为0.802 834,故而存在较为严重的多重共线性问题。
1.1一般资料2015年1月至2016年2月我院对脾肾阳虚型青春期功血患者74例开展了分析研究,将患者分成对照组和实验组,均有37例患者,我们根据《中药新药临床研究指导原则》[2]与《妇产科学》对患者的临床症状进行了判断分析,均确诊,实验组患者最小11岁,最大18岁,平均(14.2±15)岁,对照组患者最小11岁,最大18岁,平均(14.5±11)岁。两组的一般性资料对比不存在统计学差异性,能够进行比较分析。
(2)逐步回归
由相关系数矩阵可知,解释变量安徽省人均生产总值(X1)与被解释变量的相关系数最高,且根据理论分析,安徽省人均生产总值应是旅游收入的最主要影响因素。因此以X1对应的回归方程作为基础模型,将其余变量逐个引入,并运用Eviews 9软件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如表6所示。
表6 逐步回归结果Tab. 6 Results of stepwise regression
当显著性水平α=0.05时,在X1方程的基础上引入X3后得到的方程无法通过t检验,引入X2后的方程无法通过经济意义检验,引入X4的方程t检验和经济意义检验均无法通过。故而剔除X2,X3,X4,逐步回归分析后最终方程为:
Y=-1 018.640+0.137 0X1,
(235.264) (0.009)
t=(-4.330) (15.113)
F=228.393,DW=0.498。
修正后的模型虽然得到了一定的改善,但在上述的逐步回归分析过程中,随着新的解释变量的引入,模型的可决系数在不断增大,如果把X2,X3,X4全部剔除,容易使模型失去有用的样本信息。因此,对X1,X2,X3,X4分别取对数后生成lnX1,lnX2,lnX3,lnX4,以lnX1对应的方程为基础进行逐步回归分析,但最终得到的结果仍只有一个解释变量lnX1。为了进一步优化模型,构建如下双对数模型:
lnY=β0+β1lnX1+β2lnX2+
β3lnX3+β4lnX4+u,
其中，β0为双对数模型的常数项，u为随机扰动项。并再次进行上述检验,最终得到的方程为:
lnY=-4.067+1.271lnX1+1.149lnX3,
t=(-1.782) (7.411) (2.237)
F=740.338,DW=1.512。
根据可决系数和F统计量的对比得知,经过逐步回归分析后得到的双对数模型要优于上述的线性模型。
3.2.2 异方差检验
3.2.3 自相关检验
对模型进行LM检验,当显著性水平α=0.05时,发现在允许的滞后阶数范围内,Prob均大于0.05,故模型不存在自相关。
此外,对模型进行偏自相关检验(表7),发现Eviews8中模型相关系数的直方图均没有超过虚线部分,且Prob均大于0.05,所以并不存在自相关。模型自相关检验通过。
表7 偏自相关系数检验Tab. 7 Partial autocorrelation coefficient test
3.2.4 研究结果表述
综上,影响安徽省旅游发展力的函数为:
lnY=-4.067+1.271lnX1+1.149lnX3,
(2.284) (0.172) (0.514)
t=(-1.782) (7.411) (2.237)
F=740.338,DW=1.512。
该模型的估计结果表明,当其他解释变量不变时,人均生产总值增长1%,旅游收入提高1.271%;铁路营业里程增长1%,旅游收入提高1.149%。安徽人均生产总值与铁路营业里程对安徽省旅游收入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根据最终得到的双对数模型可知,安徽省人均生产总值和铁路营业里程均对安徽省旅游业收入有显著影响。此外,分别对安徽省公路里程与安徽省旅客铁路周转量进行最小二乘估计,发现二者对安徽省旅游业收入也有显著影响,而根据相关文献探讨可知,旅客铁路周转量除了随着当地的交通设施增长外,还主要随着当地旅游丰富程度(如特色景点路线,宣传程度等)的增加而增加,依据这些结论,并结合安徽省旅游业存在地区发展不均衡等急需解决的问题,本文对安徽省提高旅游发展力以及如何构建特色模式提出以下建议。
(1)推动经济发展,以经济带动旅游发展力
经济的发展带动人们消费能力的不断提高,可以直接推动旅游需求的提升。安徽省人口众多,虽然为旅游业提供了一定数量的消费人群,但贫困人口仍占有一定比例。2019年底，安徽省还有8.7万贫困人口,贫困村与贫困县在2020年4月底虽然已经全部摘帽,但是这些地区的经济发展仍然任重道远,继续坚持精准脱贫与精准扶贫的战略方针,改善贫困人口的生活条件,大力推动刚刚脱贫地区的经济发展,增加惠民政策的实施,对当地前景较好的产业给予一定的支持。此外,加强经济欠发达地区的特色产业与旅游资源的结合,在发展当地经济的同时带动旅游业的发展,使二者相互促进。在经济较为发达的地区,应继续保持经济的发展优势,维持经济的可持续发展,加强当地优势产业的建设。
(2)加强基础设施建设,改善旅游交通条件
旅游业是我国当前最具综合性的产业之一,它与交通业、餐饮业等多个产业息息相关,这些产业的发展状况往往可以决定旅游业的发展速度。安徽省要不断提高各旅游区餐饮住宿的服务质量,并完善旅游业的相关规定,加强监管与调控力度,杜绝乱收费、乱涨价等违规行为,培养专业化的旅客接待团队,以周到的服务给旅客带来最舒适的旅游体验,吸引到更多的旅客。此外,安徽省旅游景点众多,要进一步优化旅游景点之间与各景区内部的交通状况,完善车站、宾馆、景区等一条龙交通路线,建设安徽省独特的旅游交通网络,以便捷的交通方便游客出行。
(3)打造全域旅游模式,建设重点旅游路线
随着时代的变迁,人们的需求越来越多样化、个性化,传统的观光式旅游已经很难满足当下的旅游市场。当前国家提倡的全域旅游模式将旅游业与各行各业联动,充分利用当地的优势要素,为旅客提供全过程、全时空的旅游体验,满足旅客的多元化需求[11]。基于此,安徽省应响应国家的号召,进一步打造全域旅游模式,借助安徽省旅游资源丰富这一强力优势,加快旅游业与当地的农业、林业等产业融合的步伐,从而打造观光、探险、休闲、养生等旅游体验模式;借助宣城、黄山等地的乡村产业,打造独特的乡村旅游模式;与安徽省独有的徽州文化、皖江文化以及黄梅戏文化等巧妙结合,建设文化旅游模式;此外,还可以联动其他有关产业打造自驾游、都市旅游、红色旅游等体验模式[12]。安徽省相关部门应利用区块链等大数据技术,对不同旅客的需求进行分析,结合分析结果制定相关旅游供给政策,进一步实现在旅游业领域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增加有效供给,最大化满足不同层次、不同规模游客的旅游需求,实现安徽省旅游业的供求平衡。
(4)加大宣传力度,打造“O2O旅游模式”
随着互联网的不断发展与普及,“O2O旅游模式”已经成为了当下旅游的主流模式,人们往往会先通过网络做好旅游攻略,在看过网络推荐和景点官网的描述后初步制定旅游计划[13]。此外,大多旅客还会在互联网上进行宾馆、饭店的预定等操作,以获得更好的旅游体验。安徽省可以利用“线上宣传+线下消费体验”模式,积极利用互联网平台,突出当地旅游特色,在网上就可以快速地了解当地景点的全貌,以吸引更多的旅客。同时也要注意互联网与实际的统一性,不可夸大和编造,建立诚信旅游的形象。此外,安徽省应进一步完善线上服务的质量,旅客可以通过互联网快速地完成购票、预定宾馆等操作,减少线下排队购票造成的拥堵,避免旅客到达景区后无处可住的情况发生。
(5)仿照“乌镇模式”,缓解南北差距
安徽省南北旅游业存在很大差距,南部旅游业收入占全省旅游业收入的70%以上,北部旅游业发展缓慢,旅游业发展不均衡是阻碍安徽省旅游业发展的巨大障碍之一。安徽省可参照浙江乌镇的发展模式,以南部为“探路者”,不断创新旅游模式,有效匹配旅游业的供需求关系。北部引进南部有效的发展策略,逐渐缩小南北差距,一起协同发展。例如,皖北旅游业可参照黄山旅游模式,打造淮河风情、亳州古城等独具特色的旅游路线,缩短皖北与皖南的旅游业发展差距,推动安徽省旅游业整体协调可持续发展[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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